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4-29 13:14:34
我是一个有名的绣娘,结婚后老公却不让我再碰针线。
六十岁这年婆婆病重,为了贴补家用我决定参加刺绣大赛。
专注秀作品,给婆婆送饭晚去了半小时。
老公让我在病房当众给婆婆下跪道歉。
「眼睛都老花了还妄想刺绣,我看你就是不孝!」
我流着泪跪了下去:
「妈,今后我不再伺候您了,您多保重。」
陈凯抓着我的衣领质问。
「你什么意思?」
「我要离婚。这个家,我伺候了三十多年,够了。」
三十天冷静期后,陈凯却在雨中跪着求我回家。
1
我急匆匆地小跑进病房,刚把饭盒放下,陈凯就走了进来。
「让你照顾妈,你跑哪去了?」
我擦了把汗,喘着粗气回他:
「刺绣大赛今天就截止报名了,我想着把最后一点儿绣完。」
陈凯的脸色更难看了:
「不是跟你说了嘛,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好妈,快六十的人了,还异想天开。」
我不再作声,开始给婆婆喂饭。
无尽的委屈憋的我难受,一滴眼泪不小心落在了汤里。
陈凯突然抢过我手里的碗:
「说你两句还委屈上了,你哭给谁看呢?」
陈凯是律师,最在意面子。
所以直到催款电话打到我这里,我才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几十万。
他心急我能理解。
我张了张嘴,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和他争辩。
可他看见我睁圆的双眼,把碗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婆婆直了直身子,急忙劝他:
「有话好好说!」
同房的病友们伸长了脖子看热闹。
陈凯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头,咬牙切齿地说:
「张秀萍啊张秀萍,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」
说完,他就转身走了,我再也控制不住,抽泣起来。
婆婆拉着我的手,轻轻拍了拍:
「秀萍,别和他一般见识。是我拖累你们了。」
这怎么能怪她呢。
自我嫁入门,婆婆待我就像亲闺女。
看着她日渐消瘦,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。
「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,摊上你这么孝顺的儿媳妇,是我的福气。」
说罢,婆婆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金手镯递给我,
「这是昨天我让小满从家给我带来的,你戴上吧。你们结婚的时候家里穷,现在就当是补偿你了。」
拉着婆婆枯木一样的手,我没忍心拒绝。
出了医院,我就来到金店,想用手镯换点钱。
店员们看到这个三十多克的大镯子,眼里都放光。
正当他们给手镯称重的时候,我碰见了女儿小满。
2
小满看见我在金店,满脸诧异:
「妈,你怎么没在医院,在这干嘛呢?」
我正想解释,店员拿着手镯走来了:
「三十五克,是换黄金还是换钱?」
小满一眼认出了她奶奶的镯子,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小偷。
她一把抢过手镯塞进包里。
「妈,奶奶戴了几十年的镯子你也惦记,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啊,亏得奶奶对你这么好。」
路人和店员的眼神,让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。
「是你奶奶刚给我的,我想着...」
她根本没有听我解释,气冲冲地走了。
我女儿一向跟她爸亲,明里暗里说过很多次,她最瞧不起家庭主妇。
每次在街上遇到我,她转头就走。
这次为了奶奶的镯子,她认了我,但回头就给她爸告了状。
我返回医院时,陈凯铁青着脸:
「张秀萍,你想钱想疯了是吗?真没想到你能干出这种事儿。」
什么事儿?偷吗?
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贪财的山野村妇吗?
「是妈给我的,不信你问妈。」
「妈,金镯子是你给秀萍的吗」
婆婆眼神飘忽,应该是又犯病了。
她得的是老年痴呆,脑子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的。
我抓着她的胳膊摇晃,祈求她能还我清白。
可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完整句子。
陈凯双手搭在我的肩上,捏地我生疼:
「我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啊,你就这么缺钱吗?」
「真是妈给我的。」
「还撒谎!」
一个狠狠地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。
世界瞬间安静了。
活了六十年,从没有人打过我一下。
这一巴掌,让我脑子发蒙。
在陈凯的推搡下,我跪在了地上,他按着我的肩膀,让我给婆婆道歉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,他又按着我的头:
「你这个不孝儿媳,给妈说对不起!」
耳鸣声遮住了陈凯的声音。
直到护士赶到,把我拉起来,我才回过神。
「有事出去说,不要打扰病人休息。」
陈凯弯腰道歉,护士走后他拉上了床边的帘子,压低了声音:
「你今天不给妈道歉,这事儿没完。」
说着,女儿也来到了医院。
「爸,你当初怎么就娶了她呢。这么多年她吃你的,喝你的,自己没挣过一分钱,这也就算了,现在奶奶还没死,她就敢拿奶奶的镯子去换钱。真是家贼难防,不如报警吧。」
陈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,没有作答。
我苦笑。
亲自养大的女儿,竟然要报警抓我。
「你还好意思笑!」
陈凯又给了我结结实实一巴掌。
我没站稳,跌倒在床边,头碰在病床上。
一股温热顺着额头往下流,我一摸,是血!
见到血,我直接晕了过去。
昏倒前,听见女儿说:
「装呢,给咱们用苦肉计,别理她。」
3
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,我还躺在冰冷的地上。
来给婆婆换药的护士把我叫醒,满脸震惊
「怎么回事?」
我深深地叹了口气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护士给我处理好伤口,我回到家时,陈凯正在洗澡。
我刺绣大赛举办方发来的信息,说我的作品已经通过了初赛。
这个消息让我的心情平复了很多。
这时,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。
我从衣橱里拿出陈凯的干净睡衣,准备等下好好跟他解释解释。
可他没有出来,而是在浴室接了一个电话。
「宝贝,那个包我托国外的朋友帮你去看了,到货了我第一时间买给你,你别着急啊。」
「怎么可能没钱呢,你也太小瞧本大律师了。二十万而已,小意思啦。」
「我也爱你,亲亲。」
我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。
一向严肃沉闷的陈凯,竟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。
二十万?
给婆婆治病已经把家里掏空了,哪来的二十万?
陈凯见到我,立刻换了一副嘴脸。
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」
「刚进门。」
「哦。」
陈凯心虚,没有再提医院的事。
我小心翼翼地说:
「医院说住院押金已经用完了,进口药需要自费,让咱们再交2万块押金。」
陈凯一口回绝了我:「再等几天吧,我现在也没钱。」
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,我一眼就看出他有事儿。
晚上,趁他睡着时,我翻看了他的手机。
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他的手机,里面的内容让我震惊。
他的微信置顶是一个卡通女孩头像的人,
一看就是年轻女人。
他每天都会对这个女人说早安和晚安。
每到节日,陈凯还会给她转账,
要么是520块,要么是1314块。
女孩只要发来图片,陈凯都会把东西买来送她。
看着我破了洞的袜子和磨起球的聚脂纤维睡衣,我摇头苦笑。
前些天,女孩发来一张包包的图,让陈凯送她当生日礼物。
我算了算,还有三天。
4
三天后,如我所料,陈凯没有出现在医院。
我跟着他,来到了一个高档餐厅。
他进去后,我在门口被服务员拦了下来。
「女士,您有预约吗?」
我指了指陈凯:
「我跟他一起的。」
服务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眼神中有一丝不屑:
「抱歉,我们这里要穿正装才能进去哦。」
我扯了扯自己的衣角:
「什么叫正装?」
服务员没忍住,捂着嘴笑了笑。
我羞红了脸,转身离开了。
在外人眼里,我和陈凯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。
他是西装革履的大律师,我是老土的乡下人。
这么多年,陈凯从没带我吃过西餐,我一天到晚都在照顾老人和孩子,哪里知道什么叫正装。
走着走着,来到了一个小公园。
回想多年前,我和陈凯第一次在这个公园里见面。
介绍人跟我说,他是个大学生。
我说:「这我哪配得上。」
介绍人笑着说:「你可是咱们镇上手最巧的秀娘,多少小伙子巴不得娶你呢。」
就这样,我和陈凯只见过一次面,就定了亲。
结婚后没多久,我就怀了小满,陈凯说刺绣对眼睛不好,慢慢地就不再让我刺绣了。
「你还怕我这个律师养不起你呀。你就是生十个八个,我也养得起。」
想起从前,我心里像有块大石头堵在那,喘不上气。
我在干什么?六十岁了还学别人捉奸吗?
我打得过那个女孩吗?
真打起来,陈凯会帮我吗?
我的脑子乱成一团,不知不觉走回了家。
晚上,当我把晚饭送到医院的时候,婆婆又清醒了。
她看出我心情不好,拉着我的手安慰我:
「秀萍啊,阿凯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,你多担待。你们结婚这么多年,遇到那么多事,不也都过来了吗。」
我哽咽着点点头,发红的双眼又涌出两行泪。
婆婆颤抖着手给我擦掉眼泪,
「小满的孩子也快出生了,她那个婆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,最好是你去帮小满带孩子,免得她跟婆婆闹矛盾。」
婆婆那晚拉着我安顿了很多事,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。
医生来抢救的时候,我才意识到,她不行了。
我赶紧给陈凯和小满打电话。
5
陈凯赶到的时候,身边跟着一个陌生女人。
那女人手上提着一个崭新的包包。
这就是二十万的包吧?没想到我以这种形式开了眼。
也顾不上这些了,我叫陈凯赶紧去交医药费。
陈凯站在那一动不动,语气有些不耐烦:
「催什么催!不交钱还能不给抢救吗?我还没找你算账呢,妈好好的,怎么就抢救上了!你是不是又偷懒了?」
我还没说话,旁边的女人抢先开始安抚陈凯:
「别急坏了身子。钱我先去交。」
她一脸着急的样子,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。
陈凯拉住她,朝我大吼:
「愣着干嘛,真打算让人家付钱啊?你快去啊!」
我也想去,可我哪有钱啊。
女人递给我一张卡,尖尖的长指甲红地刺眼:
「嫂子,救人要紧,你先拿去用吧。」
她看起来和小满差不多大,竟然叫我嫂子。
我正准备接过银行卡,低头看见了她手腕上的金手镯。
「怎么会在你这里?」
「嫂子,你弄疼我了!」
她委屈巴巴地看向陈凯。
陈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:
「张秀萍,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作,你想害死我妈呀!」
我紧抓着那女人的手,突然被人拽开。
是小满。
「妈!你干嘛这样对我闺蜜!」
我的手颓然地松开。
「她是你闺蜜?可她...怎么会戴着你奶奶的手镯。」
「奶奶那条把手镯给我了,我送给闺蜜做个生日礼物不过分吧。」
「朋友...你知道她和你爸什么关系吗?」
小满愣了一下,从他们三个的眼神,我看出来了,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
我的血压瞬间高升,胸口又开始疼起来。
医生跑过来说:
「抢救成功,已经脱离生命危险。」
医院楼下的咖啡厅里,我们四个人坐在一桌,他们三个都点了咖啡,我不会点,点了一杯果汁。
长久的沉默之后,陈凯清了清嗓:
「她是小满的闺蜜,也是我律所的员工。」
「嫂子你好。」
她满脸笑意地伸出手。
「你是小满的朋友,叫我嫂子不合适吧。」
女人尴尬住。
小满气冲冲地说:
「你少阴阳怪气了,既然这样今天大家就把话说清楚。我先表态,我不是老封建,我能接受老少恋。」
「什么叫老少恋?有家庭的人还有资格谈恋爱吗?」
面对我的质问,陈凯理直气壮:
「张秀萍,这些年我忍你也忍够了。说实话,带你出去我都嫌丢人,你看看自己这个样子。」
「六十岁当然不能跟二十多岁比。我也年轻过,为了这个家...」
陈凯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:
「好了好了,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。干脆点,离婚吧,什么条件你提。只要能满足你的我尽量满足。」
我从没想过六十岁了还能听到「离婚」这两个字。
奇怪的是,这一刻我的心痛反而好像缓解了,呼吸也轻快了不少。
陈凯名下的几十万债务,和我无关了。
「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你明天早上准时来民政局。」
他们没想到我答应地这么爽快,眼神交换后,脸上都漏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预约离婚之后,陈凯还不忘提醒我:
「三十天后,你一定要准时来民政局。不许反悔。」
「谁反悔谁是孙子。」
6
回到家后,小满已经带着那个女人在等我们了。
那女人的行李箱就立在茶几旁边,生怕我看不见。
小满更是给他俩献上一束花,笑着恭喜他们:
「郎才女貌,这才般配嘛。」
那女人用手肘怼了怼陈凯的胳膊,陈凯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:
「虽然预约离婚了,最好还是签个离婚协议书,以免以后有什么财产纠纷。」
果然是律师,都欠一屁股债了还怕我占他便宜。
「我没读过多少书,看不懂这些文件。就不签了,我就把我的刺绣作品和工具带走,你没意见吧?」
「那些垃圾赶紧拿走,放这也是占地方。」
临走时,我看着手里的一个行李箱,如释重负。
我回到小镇,来到了刺绣学堂。
江南小镇变化不大,满街的秀娘坐在门口刺绣,时光好像都慢了下来。
刺绣学堂是我年轻时的师妹小玲创建的,小玲见到我激动地红了眼眶。
「师姐,你老了。」
「你也老了。」
我们抚摸着对方的白发笑着,像回到了几十年前。
小玲听说我离婚的事意外地平静,
「这种男人不要也罢。你这些年帮他照顾生病的老妈,又把孩子养大,离了你他们过不好。」
我已经不在乎他们过得好不好了,一心只想着刺绣大赛。
「小玲,决赛需要交一副新作品,只有不动一个月的时间了。我需要你的帮助。」
「没问题,我现在眼睛不好,但是手下的秀娘有上百个,随便你选。」
小玲带我来到她的刺绣学堂挑选,看着她如今的成就,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「小玲,你太厉害了!这一幅双面绣真的能卖几十万?」
小玲笑了笑:
「几十万都得抢着买哦。咱们这个手艺可是非物质文化遗产,堪称国宝。你当年可比我的手艺好多了,真可惜。」
「没什么可惜的。其实我有时候为了贴补家用也会秀一些小玩意儿去卖,手艺也算没有荒废。」
小玲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:
「陈凯挣那么多,还需要你贴补家用?」
是啊,说给谁,谁信呢。
直到看到那个女人提着二十万的包,我才彻底醒悟,陈凯不是不大方,只是对我不大方。
我自嘲道:
「现在我还感谢陈凯呢,要不是他对我那么抠门儿,可能我真的把手艺荒废了。」
「你可真想得开。」
我选了五位上好的秀娘,开始赶制新的作品。
不用赶时间准备一家人的一日三餐、不用操持做不完的家务,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。
一拿起针线,我好像就感觉不到了时间的流逝,很多次都在小玲的提醒下才想起吃饭。
可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,我又收到了陈凯的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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